他朝左右看一眼,低声说:“那又如何,大都护夫人不走,谁敢走?”

栖迟目光微动,抬手撩了下鬓边发丝,藏了唇边的点点笑意,转头回帐去准备。

天阴沉,风呼凛凛。

全军拔营。

等栖迟系上披风坐入车中时,新露已经抱着孩子在等着了。

李砚准备骑马随军而行,牵着马过来,先探身进车逗弄了一下裹成小粽子似的弟弟,再对栖迟道:“姑姑,应当不久就能回瀚海府了吧?”

栖迟眼一动,想起瀚海府里的事,又若无其事地冲他笑笑:“应该是。”

有伏廷在,再回去她倒没那么担心。

……

马车外,众人上马启程,踏过荒原,先往榆溪州方向而行。

伏廷打马要去车边时,罗小义跟了上来,他环顾左右,低低道:“三哥,这场仗是打完了,可那幕后的‘帮手’呢,就这么算了?”

与突厥从对峙到如今,大半年都下来了,论打仗却就这么几场,可错一步便凶险万分,榆溪州中还遭了这样的伤亡损失,若非有人相助突厥,以瀚海府如今兵力,岂会让突厥如此猖狂,想想便可恨。

伏廷沉声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何止,还必然要揪出来。

罗小义又朝左右看了看,歪着头靠过来:“三哥可是有计较了?否则你当时何必叫我突然去榆溪州的后方安置一批兵马呢,现在越想越觉得你是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