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个教师,小时候。”克洛舔了舔嘴唇,他手中的纸帽子被他拆开,折成一只憨态可掬的小乌鸦。

但它是白色,所以应该叫白鸦。

“我喜欢传道授业的感觉,如果别人能够理解我的思想,我就会很开心。嗯,我喜欢哲学、历史还有……心理学。”克洛的语调不急不缓,听起来极有韵律,如沐春风,“我想告诉他们,世界上还有比机械更加美好的东西,比如肉体啊心灵啊什么的,不过他们不听,所以我就被抓进来了。”

姜述道:“你在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么?”

“我的确有罪。”克洛将纸质白鸦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在白鸦的头部,他涂上了两只黑色的眼睛,“不过,孤城这座城市是带有原罪的,没有人会是例外,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

呃,又来这一套,错的并不是我,而是全世界?

无趣。

姜述收回目光,把罪责推给世界的黑暗面,这种行为着实是有些屑。

相比之下,他更欣赏那种纯粹的恶。

即便是因外界而堕落,也只是咬牙报复世界,可以悔改但绝不甩锅。

但姜述没有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七天,自己尽量弄清楚鸦的底细就行,无论能不能得到答案,他都会在七天后提起上诉争取司法二审。

一个这样的罪犯,不值得自己花费太多的精力。

见姜述没再搭理自己,克洛也没再多说什么,双人囚室里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