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字很短,“滚。”

明白关了门又坐到沙发上,拿出柜里的开瓶器撬开第叁瓶,对嘴直接饮下,喉结因为吞咽不停翻滚,他仰着头,下颌角锋利。

门外的人还在骂骂咧咧,脏话是她出生以来就未曾听过的,她无措地封闭耳朵,排空思绪,却难以抑制好奇的一个个问题。

门外的人真的是他爸爸吗?为什么过年了家里只有他一个?明月阿姨呢?他捅了他爸爸?为什么?还有什么屁眼的…还有他喝酒…

她摇摇头,暗示自己不要参与这些无关事。于是她起身站在明白不远处,干笑着说:“那个,我该回家了哈。我妈肯定在催我了。”

酒已少了一大半,她不敢看豪饮的明白,见他没回应也不作停留了,转过身就要离开。

只是瞬间圈住她手腕的肌肤温度凉得像河水,手腕上的手掌和五指温柔得冷漠。

她转回身仰视因醉意晕沉的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他没放开,似是还在梦中般耷拉着眼皮,脸颊泛起酒意的红。

“天好黑。”他说。

枝道点点头,“对…天黑了,我…我要回家了。”她又动了动现在在发热的手。

明白放开她的手,缓缓走向阳台,“枝道。”他唤她,没有停下脚步。

他说,不要忘了合约。

枝道瞪大了眼,看着他的背影没入阳台的黑暗分不清人影。

混蛋混蛋混蛋!她在心里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