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在乎分数和排名。”

因为我们平凡,做不了拯救世界的伟人。她一直这么想。

“反正都要死。这些不必看太重。”他说。

“老说死干嘛?既然都活着了,在生里想死多浪费自己来这一趟。”她反感他总说这些字眼。

他望着天上的缺月,月像他的眼睛。

“因为我是该死的那个。”

他的影子和身体混为一谈。枝道突然觉得凉,手臂的绒毛猝然束起。身旁隔着一米的少年像一团黑雾。她因为迷障而惶惶不安,在未知的危险里左顾右盼。

她的脚轻轻退了一步。

刀。洁癖。捅人一刀。因为一句话杀人。做更害怕的事。他是该死的人。

她突然害怕。不是用刀割她时直白的恐惧。是眼睁睁看着死人躺在白色床上,血从手腕割出的骇人长条缺口里汩汩冒出,顺着掌心滴在潮湿地板上。杀人的人看着你。然后他拾起刀,他笑着,握着刀缓缓指向你。

河风吹动他的额发,他看向她,衣领整洁。

“想听我的事吗?”他温柔却古怪的说。

她不敢看他。这是男觋的古瓮。后怕的恐惧使她不会再听多余的句子。

“快回家吧。”她打了个哈欠,“我妈肯定在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