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他把花熟练地放下,和他说了些话。茉荷站在一旁掏出手机,翻了翻,不经意间向他说。

“那个…”她抬头看他一眼。“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我又发病了。”

他眉间一紧,下意识打开手机电话页面,才看到几天前凌晨一点不足五分钟的通话记录。盯着数字的思绪于是串飞,飞到那晚迷糊而淡记的事件。

他习惯地回话一个发病的女人,而她睡在他的身旁听他对答如流。听他说最后一个字,他会说:爱。

所以她近日的变化与心事重重都是因为…难怪她问茉荷怎么样,难怪她排斥他,难怪她不肯说给他听。

因为她已认定了他的罪。于是其做法是以无所谓或是报复的心态逃避、刺他、不愿及时修理,任失望积攒壮大腐烂感情。他也心钝。没有接收到她反常的暗语。

世上有两种人:忧郁与愉悦。代表了不同人对同一事件的敏感程度。由此解释为什么让人悲伤的事对有些人来说很可笑;为什么一些人把某个场景看作是无力回天的悲剧,而一些人觉得不过是个待解决的有趣问题;为什么十次有九次成功也会恼怒,而十次只有一次成功也会开心。

她一向乐观并不代表她一直乐观。如果尝受到失望与悲伤,坏情绪传染增大。噩运一重接一重后难过以平方相乘,忧心忡忡的消极情绪会使人不断地低落、蜷缩、逃避。

于是渐渐靠近了孤独与悲观。

他感同身受。

而今天,他还拒绝了她。她现在心里不知有多难过。

她本该是他的太阳,全身上下都该是暖洋洋的。

于春风里眯着眼和煦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