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婆盯着金子久久移不开目光,半晌才道:“大官人且换一换,干娘包你如愿以偿!”

“其他女子却也不值这个价码了!”西门庆回道。似这金莲这般出色之人,他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在姿色上能胜过她的女子。

王婆舍不得这锭金子,却又惧怕武松,往下吞了一回口水,嗫嚅道:“可那武松也不是好耍的……”

“好耍不好耍不关你事,他现如今上东京公干去了,回来时咱们好事已成,我见好便收,不去缠她便是!”

也是这西门庆命中遇不得潘金莲,一时间精虫上脑,色胆包天。实在苦熬不住,只想着往火中取栗。

那王婆颓然坐回板凳,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西门庆见她时不时去瞧那锭金子,心中有了八分把握。

……

这一日,曹正自外面进货归来,在店子里净了手脚,把生意交付给手下人,便往对面武松家里走来。一进门便撞着一个满脸是笑的婆子要出门,那婆子见曹正这一条长大汉子,顿时吃了一惊,实没想到这家还有个掌家的男子,直叫她方寸大乱,忙唱了个诺,有些慌张的出门去了。

曹正面带疑惑望着这婆子仓皇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正好这时浑家下楼而来,曹正问道:“这婆子是甚么人,怎地往家里钻?”

“大哥却是不知。今日俺家酒店隔壁,新开了一家茶肆,便是这王干娘租下的,她过来拜访四邻,见金莲妹子人貌出众。不免留了下来。多唠了一回!看她甚是喜欢妹子的模样,直说日后做了邻居,要多来走动哩!”曹正浑家回道。

曹正低头想了想,道:“我原先那东京城里,多曾有这样的婆子,面慈心恶,闲时走家串户,专一勾搭良家女子,把那未出阁的小娘子教得杨花心性,就是嫁作人妇的女子。也多禁不住这等婆子的一张利嘴教唆,直败坏了风气人伦,日后这种人要是再来时,老大的棍棒打她出去!”

曹正浑家一听,惊得合不拢嘴,曹正一再嘱咐,浑家方才应了。至此,曹正对这婆子暗暗留了心。

就这般过了几日,一日午时,忽见这婆子抱着一匹好料子,便往武松家中而去,正好曹正在酒店门口闲坐,见状叫道:“干娘,有何事哩?”

王婆心中有鬼,见这曹正一副好汉的派头,店里又有四五十个跑堂的小二,甚是听他的话,故而心中有些怕他,支吾道:“近处一个财主,布施与我一套衣料,绫绸绢缎,又与若干好绵,放在家里一年有余,不能够做。今年觉道身体好生不济,趁这两日要做;又被那裁缝勒掯,只推生活忙,不肯来做。老身说不得这等苦,闻得武都头的娘子有一手好针线,便想请她替老身……”

“不知那财主是谁?”曹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