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不明白,但始终正儿八经想过了。

他扶上额间的云纹发带,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起身朝主殿走去。

这十年,他一直在楚若婷的庇护之下,修为毫无长进,对世事的亦无法洞悉。

他不想成为拖累。

荆陌来到主殿,跨过门槛,但见赫连幽痕尚还在宝座上,单手支颐,银线滚边的皂靴大喇喇踩在案几边缘,仍闭着双眼。

“你来做什么?”

赫连幽痕头都没抬,声音凉薄。

他心情极差。

楚若婷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那种次等货色的锁灵剑,他叁岁用脚就能炼出来,她竟还敢掏出来装模作样!当时便想拆穿她,那姓况的确实难活,他不想让毒姥拿捏到楚若婷的把柄,忍了一忍,干脆睁只眼闭只眼,算了算了。

堂而皇之被戏弄,赫连幽痕始终不高兴。

荆陌端正脊背,单膝跪在他面前,目光落在玉阶上宋据溅出的殷红鲜血上,低下头颅:“魔君,属下斗胆,想问你一件事。”

赫连幽痕蓦地睁开狭长的双目,冷酷地讥道:“你还真是胆子大了。”

从前,他重用荆陌,正是因为荆陌话少绝不问为什么。

如今跟了楚若婷十年,显然变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