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上前一步,以剑尖抬起汪忠臣的头。

“喜欢聊天?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家父……家父本有归宋之意,奈何宋廷不纳,遂归蒙古。”

汪忠臣并不害怕李瑕手中的剑。

或者说,他并不怕死。

但他正在极力作出害怕的样子,身子颤抖,语气恐惧,但眼神却只有悲伤和悲悯,没有真正的恐惧。

“我问的是什么?”

“阔端纳降家父时,家父并未屈膝哀求。”

“那为何你我之间要走到这一步?”李瑕问道:“为何你要等到屈膝哀求我了,才肯投降?”

“我往常……有眼无珠。”

“我看不是。”李瑕道:“是我不够强。你到现在,犹觉得我不强。”

“不敢……万万不敢,李帅天下英雄!之所以我至今未投……实是……实是赵宋太弱……”

“你时间不多了。”

汪忠臣泣不成声,苦苦问道:“不知李帅想要什么?”

“倒不如问问你们想要什么,放过家中无辜?保全巩昌百姓?说得好,真是保全乡里的好世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