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想明白了。箭滩渡我便是胜了又如何?能得到我该得的?反而恰是我保存实力,宋廷才不敢惩戒我……我如何想明白的?吕文德做得,凭甚我做不得?!”

“……”

刘整捶首顿足说了很久。

最后,以通红的双眼瞪着李瑕,眼中犹有傲色。

“说来说去,我可谓利剑,有人可提利剑荡平天下,有人只恐为利剑所伤。你李瑕可有孟少保之英雄气慨?敢执这把利剑否?”

刘整不像是来求降的,反而像是来给李瑕一个承诺。一个“用我,可为你荡平天下”的承诺。

李瑕腰间就悬挂了一把剑。

他拍了拍长剑,却是道:“这不是利剑的问题,而是我们为何拔剑的问题。”

刘整眼底隐隐有些希冀的目光,像是某种野心又死灰复燃,听到这句话,再次愕然。

“我拔剑,志在建一个强盛王朝,给许多如你这般无根漂浮的人一个归属感。而你将个人荣辱看得太重,骄傲而固执。像一把只想沾血的剑,我怎么用?”

“你不敢……”

“我是不敢、或是不欣赏你,你心里清楚。”李瑕道:“从头到尾,你说的只有才华、委屈。你太傲,太固执,死不悔改。我不会用你。”

一句话,刘整愈怒。

他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到最后眼中依然有不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