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魁闷声闷气点了点头。

林子皱皱眉,四下看了一眼,拉过他,低声问道:“十日间他没起念绕祁山道攻汉中?”

“没有。”许魁道:“就一直驱赶俘虏攻山,吃我的砲。”

“他剩多少人?”

许魁从怀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递过去,道:“我每日都用望筒看他的军阵,记下的数。”

“你字写得真丑。”

林子嘟囔一声,蹲在地上算起来,最后“嘶”了一声。

“刘黑马这次的伤亡太惨了吧?四万兵力,眼下能战的,仅剩一万五千人吧?”

他这并非是说战死了二万五千人,伤亡比一算又要崩溃了云云。

一场场大战、小战、遭遇战之后,受了轻伤、重伤的士卒,有些能活下来、有些不能活下来……总之刘黑马麾下能战之力,林子估算下来,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之数。

许魁道:“我捉到几个俘虏审问过,记在这里,你看看……折损最大的是陇塬一役,刘元振两万人被阿蓝答儿以四万人伏击。若非阿蓝答儿首先要抢占街亭隘口,加上山道狭窄,他便要被全歼了。刘黑马则是亲领两万人至临洮战场,伤亡也很重。”

“许鬼斗,你现在可以啊,还会分析了。”林子嘟囔一声,已提笔开始写情报。

他如今负责军情,写的都是密文,只李瑕看得懂。

“我就是……嘿嘿。”许魁笑了笑,很快又紧张起来低声问道:“是不是我打刘黑马不够狠,没能逼他绕道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