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呀,家里医药世家,是个庶出,爹死得早,遭嫡兄弟赶出门哩,带着生母在外面行医。医术差得哩,前阵子将人治成了瘸子,一间破宅子也赔掉,带着他生母露宿街头。云姑看他可怜,给了他两贯钱,嘿,他不收。”

“这么一说,呆里呆气的,看着便觉傻。”

“云姑便问他,能不能治她脸上的疤,说是能试试,这才收了一半订金。结果过了半月,他到码头扛麻袋,愣是将订金退回来了,说医术太差,治不好。因他正好姓韩,一来二去的,云姑遂让他来给阿郎看看。”

“阿郎怎说的?”

“要的可不就是这般心眼实,能守门户的吗?”

“那他也肯入赘的呀?”

“我倒是见过一次,他走在云姑身边,喜得跟个小狗似的。”

“嘿,破落户,美得他,旁的不说,云姑那身子……”

李昭成听不下去,转过身,默默走开。

仅从韩府回到李府这短短一段路,仿佛整个汉中都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息。

夏粮快要收了,城内办喜事的人家又多。

唯独他一人不太高兴。

穿过小巷,回到李府,只见李墉雇来的两名厨子正提着菜往厨房走去,也容不得他插手,微微叹息一声,转向书房。

小院口有人在把守,见是李昭成来,却还是拦了他一下,待到书房里李墉说话了才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