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不敢信,但还是信了,莞尔道:“那便恭贺蜀帅。”

李瑕坦然受了,并不说为张珏谋官一事。

“我忽有些感想,君玉兄听了若觉不妥,忘了便是。”

“非瑜放心,但说无妨。”

李瑕道:“这蜀帅的任命一下,丁大全大概会这般想……老夫开口,为李非瑜谋到了如此高位。”

张珏问道:“倒也不错。”

“错了。”李瑕道:“这个位置,从来不是谁赏给我的。”

他抬手一指,指向南面。

“多少袍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驱逐侵犯他们家园的虏寇,而非为谁谋高官。我为蜀帅,因我自信能领他们保家卫国。”

张珏点点头。

眼前山川秀丽,他已看不到那些同袍的尸骨。

李瑕道:“临安城里只怕有太多人却还以为,这些都是恩典。李非瑜如此年轻,毫无资历,能破格提携,何等大恩大德?”

“非瑜,你……”

李瑕神情很平静,并不显得愤世嫉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