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觉得长皇子殿下多半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静贵人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剐去,每一刀落在身上都生不如死,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双目充血通红宛如厉鬼在世,那惨叫声和冲天的怨恨声听得人心惊胆战,生怕他死后化为厉鬼回来索命。

但月冠仪竟然在笑。

一袭白衣飘逸出尘宛若雪山美人,却身处污泥堕落之地,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比起静贵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更让人觉得胆寒,他不会化为厉鬼,他就是厉鬼本身。

皮肉被一块一块割下来,静贵人的惨叫声渐渐没了,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只剩下挥之不去的怨毒和一副血淋淋的骨头架子,即使看了这么多酷刑,面对凌迟长安还是忍不住从心底里打了一个寒噤。

他小心翼翼的站在月冠仪身后:“殿下,静贵人已经没气了。”

月冠仪遥遥望着远方,长安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里是太后的帐篷,昏黄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营帐口站着一个人,从身形上看应该是玉叶公子,他怎么不进帐篷里伺候?

忽然,长安暗暗吸了一口冷气,难道现在太后正和秋大人独处一室?

他悄悄瞥了一眼月冠仪,苍白消瘦的身形,眼中晦暗不明,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别的男人独处,殿下心里一定很不好受,还哪有心思管静贵人的事情。

思及此,长安小声说道:“卑职这就去把尸体处置了。”

“一百五十刀可剐满了?”月冠仪声音淡漠,不带一丝人情味。

长安心一紧:“静贵人身子娇弱还没到一百刀就去了......卑职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