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我刚才突然间就想到了,我真的很气,很烦。”她现在大脑转动慢,词汇量不行,只是发泄一般地一边哭一边重复,“每次想到都觉得烦死了,真的烦死了。”

因为肯定自己会喝酒,所以早在晚饭前颜路清就换好睡衣洗好澡,顾词又半拎着她去洗手间,一只手稳定着她坐在洗手台旁,另一只手给她擦脸刷牙。

她嘴里都是牙膏沫的时候,含糊着也要一直讲“气死我”“为什么这样”等一系列的语气词。

给她漱完口,颜路清在洗手台上又看他洗漱,两人都结束后,顾词又把她重新搬回床上。

听着她嘴里没停下的仿佛复读机一样的语言,他突然问:“为什么当时不让我问?”

颜路清哭的眼珠有点疼,转了转眼睛说:“因为不想你知道。”

她拉着顾词胳膊把他拉进被窝里,然后加重语气,“没有人会想知道那样一个结局的,我刚才不知道为——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那里,每次想都能把我气死,我……”

颜路清现在脑补能力过强,因为面前就有顾词本人,甚至已经模拟出了他被书里所描述的那样独自躺在地上,安安静静失去了呼吸的场景,又控制不住的开始掉金豆豆。

顾词就边听她说,边给她擦眼泪。等她过了这段,几乎没什么发泄、/欲的时候,情绪也已经慢慢平复,困劲儿随之涌上来。

颜路清眼睛半睁半闭间,眼前还是顾词的轮廓,她看到他嘴唇一开一合:“没什么的。”

顿了几秒,他语调平缓地说,“我已经知道了。”

颜路清脑海有一瞬的清明。

下一刻又因为酒精的效应变为了一团浆糊,她迟钝地问:“什么?”

“你说的结局,我已经知道了。”顾词重复了一次,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温柔,“但是那对我不重要。”

颜路清消化了他这两句话的意思,连酒都震醒了几分,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