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种整天像个外人一样生活在爸爸妈妈身边的我的心情吗?”江佩珊苦涩地笑起来,“你的出生夺走了我所有的焦点和目光,不管我的成绩考得再好,妈妈都看不见,我跳舞比赛得第一,妈妈总说月儿将来一定能考得更好,你生病了,她几乎都不合眼地照顾你,我生病了,只有爸爸带我去医院……”

“后来我偏执地认为,其实最不该出现在这个家的人,一直是你,你只是回到了你该回的那个地方,爸爸妈妈的目光终于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江挽月看着江佩珊克制的讲述,一如前世在墓地前控诉的种种。

江佩珊从未表达过她的后悔。

至少从此刻来看,最后一句结尾落下,江佩珊的嘴角上扬,是庆幸的表现。

或许她对江佩珊是同情的。

一辈子活在压抑和痛苦当中,以至于在定居前专门跑去苏雅容的墓地前忏悔。

苏雅容的离去,江佩珊也的确做到了一个姐姐该做的,照顾她爱护她。

可是这一切爱的付出是基于毁掉她的前提。

江佩珊先是毁掉了她,然后又给她阳光雨露。

这种畸形扭曲的爱,江挽月自认为无福消受。

而真正让她起了杀意的是江佩珊承认失手害死了苏雅容。

江挽月冷着脸听完她的陈述,接着冷冰冰地说:“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妈妈。”

江佩珊温柔的声线陡然间拔高:“可也是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