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欺负过他的人,他就没有一个是放过的。

他对俞家兄弟说:“你们家妹子本可以在外过得舒坦,为什么非要回来找罪受,还吃力不讨好?还不就是一颗孝心,想在亲爹身前照顾,你们倒好,柿子专挑软的捏,泼辣媳妇儿欺负妹子也不敢吭一声,要是由着你们给俞姐找人家,那真是把她往火坑里推,我要是戚尧,也咽不下这口气!”

罗铮身上的戾气也丝毫不输少年,随着年岁增长,男人身上隐而不发的暴戾已然藏在眼神当中,藏在十足有分量的言语之中,只消一眼,一句话,便让人不寒而栗,噤声不语。

这并不是一个不经事的孩子能有的能耐。

这是岁月磨练出来的厚重。

小茹跑过去抱着少年的手臂摇了摇,软声哄着,“戚尧哥哥,不气不气,气坏了自己坏人会笑。”

少年看向小姑娘惊恐不安的脸,眸中的嗜血渐渐褪去,反而爬上了一股懊恼,“吓着你了?”

小茹扁着红润的嘴巴点点头,“别生气了戚尧哥哥,那些人坏,咱们不能学他们。”

在小姑娘声若拂风的安慰下,戚尧渐渐平静了下来,由着小茹牵他出去透透气。

俞习娟见儿子平静了,这才抹了抹眼泪,对两个哥哥不轻不重地说:“要不是为了爹,我是不会回来的,你们也别总说为我好的话,我被两个嫂子欺负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护过我,但凡你们能说句话,她们至于那么厉害吗?”

俞家哥俩都耷拉下脑袋,不言语。

俞习娟说:“我生的孩子我养,也没麻烦过你们,爹病了这么久,我也是没日没夜照顾,但是大嫂说的话,你们听着是有理了?我从头到尾就戚善文一个男人,怎么就下贱了?大嫂跟杨屠夫眉来眼去怎么就没人说下贱?”

受伤的俞大嫂跳起来,凶神恶煞,破口大骂,“俞习娟,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跟杨屠夫眉来眼去了?”

以往俞习娟是不敢在家里跟人争什么,可是这次俞大嫂真是把她惹怒了,“你想要我说得多清楚?大哥,你去外头打听打听,你想要知道多清楚就有多清楚,你成天地里忙得脚不着地,大嫂在杨屠夫家里进进出出,多少眼睛看着啊,也就你当睁眼瞎,我回来有半年了,为了这家,为了那几个孩子,我什么都没多说,可是我儿子来,你媳妇儿张口就羞辱他,真当我们娘俩好欺负是不是?她能羞辱我儿子,我为啥还要顾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