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磕到嘴皮,血味从嘴角漫出,脸颊的烧灼令她闭了眼舔去血腥。

“反正都签了,我自作自受。”

他如泄气般瘫在沙发,李英偷偷抹走眼泪,她拉了拉他示意他进卧室。

她还跪在地上,任潮水一层一层的吞没她。

最后只有李英出来。她让她起来,用手指抹去枝道脸上的泪后,叹口气说:

“跟明白分了。”

她的眼睛渐渐失焦。“妈…这两件事没有影响的。而且都快高考了,高中不准谈恋爱,高考完不可以吗?”

“你以为那么容易?”她摸了摸她的头,下巴放在她的头顶。

“枝道你年纪小想不到那么远,我就挑明了跟你讲。选择一个人还要看他的家庭,你明阿姨性子变了很多,我觉得她多半不会让你跟她儿子在一起的。我说现实点,省得你抱希望。你以后…如果读不了大学,他妈更贬低你。明白他的未来肯定好,你呢?长时间相处,以你的性子真能忍受你们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吗?如果双方太不平等感情就会畸形。明白这孩子我看他平常挺傲的,他能忍耐你多久呢?我听过明月说她想把她儿子送出国读书,到时候你要异国恋吗?”

大人总谈后顾之忧。

“你想嫁给他吗?他愿意娶你吗?没有保证的感情有必要再谈吗?”

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寸木岑楼。

她卖学籍并不是一念兴起。从陈尧第一次找她时她就已经大半地摇摆至现在的结果了。她知道她的未来会被折损,她却不想在他面前自卑。所以他问她会分手吗?她下意识的心说:不确定。因为如果他的优秀已经使她不舒服,她真的不确定是否痛着还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