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身子骨弱,丈夫患病月余,全赖她前后伺候。如今又悲痛过渡,身体虚弱,哪里受得住各种礼节,一切都是裴旻、颜真卿负责。

身为家属的裴旻,对于每一个宾客都要慎重的回礼。

颜元孙作为一代大儒,学子友人无数,仅是一日,便有一种腰酸背疼的感觉,直到晚上闭门方才松懈下来。

睡是不能睡的,却也无需一直跪坐着鞠躬。可以适当的来回走走,伸伸懒腰,灵堂里若有他人在,还能出去喝水吃饭。

元氏早已撑不住去睡了,整个灵堂也只有裴旻与颜真卿两人。

一大一小,轻声说着话,打发着漫漫长夜。

“长大以后,我也要跟裴哥哥一样,有情有义,做一个能为大唐为百姓谋福的好人物!”颜真卿一脸的疲累,嘴里说着孩子天真的话。

裴旻却带着几分慎重的道:“你行的,裴哥哥对你可是居于厚望。”他说着想到自己无聊的跟不过八岁的小孩子说他的未来,不免有些啼笑皆非,见懂事的小家伙一脸疲累,强撑着睡意,找着话题,索性闭口不言。

没过一会儿,颜真卿自己说累了,倒在了一旁。

裴旻笑了笑,打着精神,熬了大半夜。直到颜真卿的母亲殷夫人来接班,方才小睡了个把时辰。

翌日,前来祭拜的宾客更多。

第一日事出突然,许多人没有准备,这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友人,做足了准备纷纷约定,成群结队的一同前来拜祭,一时间汇聚一堂,竟有排列长龙的迹象。

裴旻一如既往的回礼,好在他年轻气盛,不然这一次次的回礼,当真受不了。

突然之间,灵堂外传来纷乱的杂声。并非有人在此时闹事喧哗,而是各种惊讶细语汇集一处,产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