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赵颐贞与四十岁的他没有什么大变化,能让一个大将在这种场合下失态,事情不小。

胡管事看出了裴旻的不安,如他这样的管家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问道:“要不老朽帮您去问问?”

裴旻点了点头。

胡管事在大都督府还是很有地位的,赵颐贞与之也是旧识,也不瞒他,将事情跟他细说。

裴旻听了胡管事的汇报,也知此事可小可大,跟他示意了一个眼神,悄悄走了出去。

这守孝重在心意,坐久坐累,去上个茅房,松松腿脚是允许的,众人也不在意。

赵颐贞在堂外想着应该如何应对,现在杨敬述是名正言顺的第一把手,他真要执行这项命令。只靠敷衍,敷衍不过去。

能拖一天两天,还能拖五天十天不成?

赵颐贞终于体会到了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感觉,这第一把手与第二把手,就是不一样。

正愁眉不展间,突听身后传来询问声:“突厥降户是怎么回事?”

赵颐贞吓了一跳,来人竟无声无息,走到他身后都毫未察觉。

见是灵堂上那人,想着那声“出去!”,赵颐贞瞬间来了劲,道:“你是谁?薛都督的什么人?这事与你无关!”

“我是裴旻!”裴旻看着赵颐贞装相,然后说了四个字。

“裴……”赵颐贞霍然一震,想着当年力拼李五义的少年郎,脸上瞬间挤出了笑脸,道:“见过裴国公,这您大人有大量,不知者不怪,就甭与我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