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悉前因后果,裴旻心头窝着一股无名的火气。

李白在文学上师从蜀中赵蕤,赵蕤擅长帝王术、纵横学,李白跟他学的就是帝王术。

李白正是受帝王术的影响,渴望建功立业,有着谈笑安黎元,以自身所学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崇高梦想。

而帝王术向来是以儒为皮,法为骨。

李邕是正统的大儒,经史文章当世一流,为人有些迂腐,好颜面。

他觉得李白讨论的思想过于激进,以长者的身份教训了两句。

要是真说得有道理,李白还是会听而受教的,但是他觉得李邕教训的不对,哪里会唯唯应若,直接与之辩论了起来。

李邕顿觉一个晚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忤逆于他,将他的好意当做驴肝肺,颜面受损,又放不下身份与一个后生辩论,甩袖而走。

事后还给李白带了一顶不敬尊长的高帽,加上各种好事人的起哄,直接导致李白在长安的名声一落千丈,成为了一个仗着自己师傅的势,目无余子的傲慢之辈。

并非裴旻偏袒李白,而是真的觉得李邕的做法特别无知,特别愚昧。

带着几分恼怒的走出了衙官署,迎面遇上了张九龄,在官邸转弯处,两人险些撞上。

张九龄惊魂未定的连退了三步,裴旻手上有伤,要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导致上司伤势加重,心底更加过意不去了。

他已经知道裴旻是能够躲开那致命一箭的,是因为他就在身侧令得他不能闪避。

是他,用自己的伤换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