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祥德,我与你有何仇何怨,你竟然如此害我!”孟温礼悲呼一声,面如死灰。

方祥德?

裴旻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追道:“是他怂恿你的?他是谁?什么身份?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孟温礼不敢有任何隐瞒,重重的点着头道:“是他,他是祥德车马行的东家,负责关中河南一地的货物运输。他是在下的同乡,早年在下家中困苦,得他接济,才能上京赶考,并于则天神功元年,举绝伦科及第。后来在下任随县长史,又得他资金相助,干出了不俗的政绩,从而调入了京师,一走到今日。他于我有大恩,却一直未求回报。大概六天前,他找上了在下,说欢喜客栈有贼人行窃,金额巨大。在下当初以为方祥德又在助我增添功绩,也没有多想,派人将李家三兄弟拿下了。事后调查却发现,三兄弟虽是人赃俱获,给抓个现行,可很多地方却充满了疑点,经不起推敲,让人栽赃嫁祸的可能更多一些。不过……”

说道这里,孟温礼脸上一阵尴尬。

“因为方祥德与你有恩,你便将错就错,决定记上一笔糊涂账?”裴旻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说着。

孟温礼苦着脸叹道:“确实如此,李家兄弟罪不至死,稍微给他们判的轻些,算还了方祥德的恩情。只是万万想不到方祥德竟在这时给我下了一个大坑。”他知道,他的前途基本上玩蛋了。

裴旻对于孟温礼的话并没有全信,事情应该是不差的,他不信这个时候孟温礼还敢说谎包庇。但是孟温礼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样为了报恩,有没有收贿,得到好处,或者早年是否有把柄落在他手上。那就是未知之谜,暂不好说。他可不信,孟温礼会如温驯的羊羔,将一切罪行都如实告知。

但只要将方祥德擒住,这一切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

当现在,裴旻表现了对孟温礼的足够信任,颔首道:“此事事关陛下召见的人,想要完全脱罪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你戴罪立功,破了此局,我自会向陛下为你请求。”

“谢国公大恩大德!”孟温礼对着裴旻深深的作揖。

裴旻可不信孟温礼手下的人,领着孟温礼走进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