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不擅于这种政治争斗,从军事角度考虑道:“弟还是想不明白,信安郡王是我朝名将,旻哥对他这般信任推崇,他以占据全局主动,控制的常山要冲,将叛军吃的死死的,为何会急转而下?”

裴旻苦涩无奈道:“好像是陛下怀疑信安郡王的忠心,怀疑他拥兵自重,催促郡王出战。郡王未表忠心被逼出战,中央禁军与地方军安居已久,硬碰硬不是东北军的对手,最终为叛军包围,自尽殉国……”

他得到的消息还不知这点,叛军张康因为李祎坏他好事,又因李祎派郭子仪担任常山太守,击杀他长子。

新仇旧恨加起来,张康将李祎的尸体挂在常山郡的城头暴晒。任由尸体腐烂长蛆,由乌鸦叼食,尸骨无存!

他与李祎或许因为李隆基的安排,彼此成不了朋友,但却惺惺相惜,佩服他的干略与为人。

若非如此,裴旻也不会效仿《三国演义》里的孙策,留下内事不决问九龄,外事不决问李祎的话。

而今如此人物,却收到这种不公的待遇,下场如此凄惨。

裴旻念及此事,心头便难掩熊熊怒火,说道:“我觉得另有缘由。陛下却无先皇英明神武,在你面前,我也不遮掩什么,说他一句资质鲁钝,都不为过。但他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别的花花心思,不会去莫名怀疑他人。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让他做出了错误愚蠢的决定。此事自有我来处理。你的任务就如我今日说的,将大马士革城给我夺下。”

说着,他又长叹一口气道:“依照道理说,我朝现在的情况,不便于出兵。但我实在不愿见我们辛辛苦苦的打下来的胜利让拜占庭、法兰克给拣个现成的便宜。这重担,就交给你了。你此去我给不了你多少帮助,一切都给靠你自己解决。”

王忠嗣决然道:“旻哥放心,弟绝不给兄长丢脸。”

裴旻强调道:“此去西征切记一点。以我给你画的疆界为限,不管对手在怎么嚣张,也不能约过雷池一步。你可以往下打埃及,却不能向西方打。”

王忠嗣一脸疑惑,但还是颔首应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