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一变,肃穆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郡王是御史台出身,更加应该清楚。法,是治国之重器,不可僭越。王承恩该死,可不能这么死。陛下体谅郡王为国锄奸的心情,此事便不予追究了。至于牛仙童,还望郡王莫要过于为难。陛下在行前已经答应我,重新彻查信安郡王一案,定会还郡王一个公道。”

裴旻听着这种官腔,冷笑道:“我觉得叔叔是误会什么了,你以为我杀王承恩,找牛仙童,是为了给王相、杜相报仇?是为了给信安郡王平反?”

裴光庭一脸茫然,显然是这个想法。

“错了!”裴旻摇着头道:“大错特错,我从来就没有给王相、杜相报仇的想法,也从来没有给信安郡王平反的念头。”

“为什么?”

裴旻自问自答:“天下人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是非黑白,他们嘴上或许不说,心里门清。”

“信安郡王、王相、杜相为国捐躯死的壮烈,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为他们平反,也不需要任何给他们公道。这个公道,自在人心……”

他稍微平复了心情,一字一句的看着裴光庭,说道:“我杀王承恩只有一个理由,他的所作所为触及了我的底线,我裴旻要他死。同样的,牛仙童也是如此。”

“与任何人,无关!”

裴光庭傻傻的看着说话的裴旻,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想到了库狄氏,裴旻也收了收语气,说道:“看在你父亲、母亲的份上,我不与你为难。回去告诉忠王,就说牛仙童的命我要定了,他保不住!不信,试试!”

朔方灵武。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