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不到,却要让边境的无辜百姓,承受这个风险,至边境万民与兵灾之境。这就是你所谓的‘仁义’,为百姓着想?”

裴旻拍案而起,喝道:“孔圣人且说‘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管仲尊王攘夷即是仁义,尊王攘夷怎么来的?齐桓公用管仲为相,改革内战、发展生产、改革军制、组建强大军队,这才换来的盟主之位。没有强大的军队为倚仗,你以为天下诸侯会信服齐桓公?”

“有些人拿着朝廷的俸禄,在没有战事的花花世界享受。哪里知道边陲之事,知道边陲的危险?你们有今日的太平,是我大唐英勇的儿郎用鲜血换来的。你以为他们不想与家人团聚,你以为他们想过刀头舔血的生活?边陲要是没了他们,谁来保护千千万万的百姓?”

“总之,这里我就说一句,边军是国家安定的保证,第一道也是最危险的防线。要想削弱他们行,用你们的家人来填,让你们的家人看看边陲是什么情况。躲在安逸的地方说着风凉话,还自诩什么为国为民?这点魄力也没有,用什么承受异族入侵的危害?”

宇文融灰溜溜的不说话了。

整个政事堂的大佬们看着裴旻拍桌子怒喝,一个个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这里是政事堂,即便有过争执,有过矛盾,却也没有人这么堂而皇之的拍桌子叫嚣的。

源乾曜就如一尊弥勒佛般的杵着,对于裴旻这般行为视若无睹。

李元纮有些尴尬,毕竟这也是他的政治主张,但是见裴旻动了真怒,心底莫名的寒了几分,没有与之公然争斗。

裴旻见无人说话,也将语气缓和下来,说道:“为民谋福,是我辈应尽的义务。这谋福的方法有很多种,没有必要削尖的脑袋一门心思往边军上动歪脑筋……比如重开青海道?还有修改一些不必要的制度,都行嘛!”

他这话音一落,源乾曜立刻就出来打了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