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有天生的直觉,第一眼见到这姑娘时,栖迟便觉得她对伏廷不一般。

与箜篌女杜心奴不同,这感觉,不是攀附。

她默默看了片刻,移开眼去看李砚。

李砚终于拉开弓射出一次,木箭打在她身旁的树梢上,梢头残雪一振,落到了她身上。

她脸上遇凉,思绪一顿,笑着抬手拂去。

李砚见她笑了,也跟着高兴起来,对罗小义道:“小义叔再教我射一箭。”

罗小义奇道:“怎么忽然来劲了?”

李砚说:“姑姑此番受惊而归,可算展了眉,我想叫她高兴。”

罗小义啧一声,想不到这小子竟比个闺女还贴心:“成,你去把木箭捡回来,我去给你找把好弓。”

说完匆匆走上回廊,却见他三哥已谈话回来了,正在柱旁站着,眼看着园中。

罗小义顺着看一眼,看到了他嫂嫂的笑脸,凑近打趣:“三哥看什么呢,叫你玩儿又不玩儿?”

伏廷忽然伸手:“弓给我。”

栖迟帮李砚将那支木箭捡了,忽而头顶落下一阵雪屑。

她一边用手抚一边躲开,抬头去看那树,枝头犹自震颤不止,接着又是一颤,雪屑落在她脸上,又痒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