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想找死啊?”

胡文海心虚地笑笑说道:

“没啥,就是这个家伙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打个针就跟杀猪似的,真的是疼死我了。”

“跟着我,低着头,不要做声,不要怕,等一下。”

那个军官说完,把胡文海头上一截露出来的纱布又塞进了帽子里,左右端详了一下,拿起那个护士带来的盘子,让胡文海端好,然后仔细地把盘子里的东西摆好,甚至把那支没来得及打的针筒在痰盂上把药水排干净,等到一切看上去都很好了,才冲胡文海点点头,让他跟在自己身后,走到门边敲了敲门,守在外面的持枪的解放军把门打开,又向屋里看了看,就没有做声,肃立着,等他们走了出来再去把门关上。

胡文海屏息敛气、战战兢兢地跟着那个青年军官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关卡,走过一道又一道的岗哨,他悚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很大的军营里面,戒备森严,虽然是吃晚饭的时间,大家都在吃饭,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但到处都有荷枪实弹的哨兵,询问着口令,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好像十分警惕的样子。

但那个军官似乎权力很大,并没有人敢于质疑他和他身后这位卫生兵。不过这和胡文海在军工厂长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军人很了解,会模仿也有关系,毕竟他出逃的时候也是装军人装了一路,是一位老班长听到他的谈吐才把他揭穿的。

出了小楼,又出了院子,貌似已经出了整个的警戒线,但那个军官似乎并没有松懈,依然带着胡文海向前走。

这时候,迎面来了两个士兵并排走着,捡到那个军官停下来敬礼,胡文海突然不知怎么地抬起了头来,与那两个士兵来了一个对脸。

其中一个士兵指着胡文海目瞪口呆,他认出胡文海出来了,就要大喊,另一个士兵还惊讶地看着同行的战友,大概是为了他的表现在奇怪。

“乓”地一声轻轻地闷响,那个要大喊的士兵捂着胸口带着满面不可思议、无法置信的表情倒下了,又是一声响,另一个转身要跑的士兵也倒下了。

胡文海看着那个军官一见情况不对就抽出了装着消声器的手枪连开两枪,把发现自己暴露的两个士兵当场打死的时候顿时也懵了。

这时候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开到了他们身边停了下来,留下一溜刹车痕迹,开车的一个穿着军服的女人喊道:

“快上车,我们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