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渊是早上六点才睁开双眼的。

他脑袋被固定住了,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别说动弹,连开口都是问题。

甚至浑身痛的仿佛要窒息似的。

他这辈子,从来没遭过这么大的罪。

“子渊,你总算醒来了。”汤沁坐在床边上,哭哭啼啼的抓着他的手,“阿姨知道你出事后去找阮颜,结果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说她没求你救他,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太冷血了,你为了救她,弄成这样,她一定都不知道感恩,阿姨都被她气的病犯了。”

季子渊眼珠动了动,不能说话,只能看了唐楷一眼。

“汤小姐,请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要打扰季少休息了。”唐楷真的无语极了,这个汤沁吧,说是关心季少,结果来了这么久,除了在边上哭,也不会干别的。

你说你若是想献殷勤吧,你好歹擦一下季少身上的血渍吧。

她倒好,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面对季少伤口时,流露出的恐惧和嫌弃是努力藏也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