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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晟铭惊讶地看向叶一柏,“我很惊讶,像叶医生您这样的青年才俊,会……”

叶一柏笑笑,“个人选择而已,比起其他,我更看重将要和我一起走过接下来大半个人生路的那个人本身。”

老爷子闻言,沉默了半晌,叶一柏的这个回答太过真挚,让邹老爷子准备的一肚子的话都一时说不出口,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一个老头,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其实也管不了那么多。对于子嗣传承,当年我们年少轻狂,说出山河不复,不予成家的狂言,后代子孙要有样学样,我也没立场多说什么。但是姐姐姐夫走前,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让泽弼躲开纷争,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身。我怕啊,我怕完成不了对姐姐姐夫的承诺,我怕泽弼会走程阳的老路。”

邹老爷子没有子嗣,又位高权重,威严待人,少有和人说心里话的机会,如今起了话头,这心里头的话就藏不住似地往外冒。

“程阳,谢程阳,那是我的学生,叶医生你那时候还小,五六年前这上海滩谁不知道谢家谢程阳,他和今天的泽弼一样,喜欢上一个男人,一个是我学生,一个是我下属,两个人都是不世的英才啊,好不容易冲破万难在一起,北伐战争爆发,其实到了谢家这个层面,哪需要程阳去冲锋陷阵身先士卒,但是男人一旦有了并肩而行的战友,就无所畏惧了,两个人双双战死在北伐的路上。

你别看现在上海歌舞升平,但是租界林立,外敌环伺,华国要想真正独立,那必有一战,泽弼又不是偏安一隅的性子,我只想让他有个家收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