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只是秦王甚为精明,要引他入局,有一事须得严守秘密,不可被其知晓。”

“何事?”长公主问。

“便是医治圣上之事。”我说,“秦王来雒阳的前提,乃是深信陛下不治。若其闻得风声,必会按兵不动,公主则要功亏一篑。”

长公主颔首;“此事我知,你不必担忧。”说罢,她露出笑容,“霓生,今日带你来果然不错,若非如此,我无人可问。”

我笑笑:“公主过奖。”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车窗上的珠帘随着马车的走动轻轻摇摆,隐约可见宫墙上方的天空中,飘着一块乌云,低低的,好像压在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回到桓府中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才下车,内官走过来,向长公主禀报,说淮阴侯沈延来了,在堂上等着。

长公主露出讶色,往堂上走去。

果然,沈延正坐在那里,公子陪在一旁。

不知为何,我发现公子看我的目光有些许不定,似乎不太高兴。

“这般时辰,不是问安不是用膳,什么风将你吹了来?”长公主心情甚好,寒暄一番之后,在上首坐下,问道。

“不瞒公主,”沈延叹口气,“不佞此来,乃是又为了讨要府上的云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