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暖光自马车帘外透照进来,洒在衡玉的眼睑上。

她睡得不沉,密如鸦羽的睫毛轻颤几下,睁开了眼睛,恰好与她爹对视上。在她爹的表情出现变化前,衡玉一脚一个,将沈洛和云成弦从睡梦中踹醒,利落跃过他们下了马车,边理正衣服簪子,边朝她爹微弯唇角。

礼亲王看着她那一副风流浪荡子的作派,太阳穴直跳。

这要是个儿子也就罢了,顶多算是年纪小胡闹,但这可是他的亲闺女啊。

想到半年前的那场落水,礼亲王心底的怒意顿时化为一声叹息,瞧了几秒,礼亲王抬手把衡玉发梢上的半片残叶取走,重新负手而立。

衡玉收拢肩上的外袍,环视四周,发现他们现在竟是站在了御书房门前。

礼亲王说:“我有些事要入内向陛下禀报,你们几个在此稍等片刻,莫要再闹出其他事端来。”

目送着礼亲王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里,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动静。衡玉转头,看到沈洛和云成弦二人已整理好衣袍,鬼鬼祟祟溜下了马车,在地上站定时还忍不住朝左右探头探脑。

“你二人鬼鬼祟祟的在看什么?”衡玉脚步极轻,走到他们身边。

“我在找我祖父。”沈洛下意识答道。

云成弦耐着性子问:“亲王殿下为什么把我们都带到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