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站在伞底下,边往家的方向走,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这两三年时间里,清华大学的环境变化并不大,席清的变化也不大。

在这两者身上,时光好像是凝固了一般。

“核引爆那天,其实我就在人民大会堂里。”

席清牵着她的手,垂眸盯着坑坑洼洼的路面,带着衡玉绕开那些小水洼。偶尔有实在绕不开的,他就自己淌水过去,让衡玉绕一些路,继续走在干燥的地上,不让水洼弄脏了她的皮鞋。

衡玉正在绕过一处水洼,闻言反应慢了两拍,于是就听到席清继续道:“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失真得厉害,我都险些听不出来了。”

衡玉一笑:“那最后听出来了吗?”

“肯定听出来了。那时候我先是狂喜,冷静下来后又在想一个问题,我在想你完成了这项工作,会不会回家多休息一段时间?但是后来想了很久,我又宁愿你不回来休长假,或者是像前几次一样,只休息个几天就离开了。”

衡玉转头去看他。

雨珠自伞尖滑落下来,将他的肩膀打湿。他半边身子已经站在了伞的外围。

她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也将伞往他的方向倾了几分。

席清没注意她的动作,他垂下眼,素来清越的声音总显得有些许郁闷:“以你的性格,要不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你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松懈太久的。”

比起能长时间见她,他其实……

更希望她在祖国某个角落里身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