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轻,因为不想被收音器捕捉到,这是一次私人的交谈。

于是白敬安尽量做出没有在说话的样子,他拿了块石头,把针弄弯,一边把背包里半瓶酒丢给他,说道:“麻药不太够。”

夏天灌了口酒,是款中世纪没有的烈性酒,他喝酒的样子看上去习惯这类手术了。

“抽签仪式前一天,我接到她的电话。”他说,“她说妈妈死了,被嫖客打死的,我们都说他早晚打死她,她还不信。”

白敬安的针刺进他皮肤,他呼吸都没有紧一下。

“她说爸爸要把她卖掉,她听到他讲价格了。我让她去找……一个朋友,和大部分的朋友一样不可靠,但如果她手脚够勤快的话,也许能收留她几天。至少那么点良心该是有的吧。我很难想象我死了她会怎么样,我向她保证,我会活下去,然后接她上来。”他接着说。

白敬安突然想起,他的确看到夏天接那次电话,是在训练间隙中,电话接过来没有图像,只有语音。

当时他坐在训练室的角落,头靠着墙,样子很疲惫,像是想从墙壁中汲取一点温暖和安全。

他一边讲电话,一边摆弄一把小刀,刀锋把指尖划破了,他浑然不觉。

白敬安从没看见他这样过,即使在情况最糟的时候——比如从放着支冷尸体的卧室走出来时——他也总能迅速决定接下来干什么,虽然总是十分疯狂(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