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烈所说的惩罚,便是让景姮去照顾刘濯,这两人极少让女侍近身,喂药递水的事儿需得景姮来做了。

“你总是气他,往后王兄再如此,阿婵就一直陪着吧,似乎这样才公平些……哦,阿婵应该不会因为更想陪着王兄而再惹他吧?”揉了揉景姮冷对的脸,刘烈便在她怒不可遏的眼神中心情极佳的离去了。

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了,景姮接过医工手中的玄漆托盘往寝舍内去,不出意外那人就躺在大榻上,微阖着双目,面色似雪一般透明,像是永久沉睡了,定格在风光最耀眼的时刻。

景姮心头微紧走了过去,才将托盘放在案上,还没端起药碗,便听见刘濯开口了。

“出去。”

毫无起伏的声音不再是轻言柔语,冷的直刺人心。景姮一惊,抬眼看去发现他连眼都不曾睁开,虚弱的容颜上已经浮现着冷峻之色,让人不由发惧,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是我,刘烈说……”

“出去。”他照旧是这两个字。

是了,他又怎会不知道是她,从她进入寝舍的那一瞬间,空气中的味道便能让他熟悉出一举一动来。

景姮愣怔了须臾,微微的抿嘴听着他又是一阵剧咳,眼看着玉润病白的嘴角缓缓渗出一缕殷红的血流,踩在柔软地毯上的凤头履退了几步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一走,熟悉的香味便在空气中逐渐稀薄了,刘濯慢慢睁开了眼,神情淡漠的看着榻顶的繁复帷幔。

“阿婵。”他幽幽低喃,嘴角的血越流越多,枕畔浸出了大片的红,诡异触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