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的一举一动,也难免被过度解读。

朱祁镇暗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注意这一点。

比如王翱不过是在辽东任上多坐了几年冷板凳而已,如果自己一怒之下,不加控制,说不定就诛十族,这样的事情发生。

故而制怒是一等一的重要。

但是在此之前,朱祁镇也就这一件事情询问王骥与孟瑛。

孟瑛自然没有什么回答,他带兵经验丰富,但是却没有到了松潘。王骥倒是说过一些事情,毕竟当初打松潘的时候,王骥就在兵部,但是他所了解的内情,也与朱祁镇看到的存档差不多。

毕竟北京与松潘远隔千里,通过奏折到北京的自然是少了很多。

二月底,王翱入京。

朱祁镇立即召见,将当年松潘之事咨询王翱。

王翱退席行礼说道:“陛下以为臣乃欺君罔上之辈,请陛下治臣之罪。然臣当年在松潘,所见所闻,无不录入奏折之中,上达天听,陛下既然看过臣之旧章,还要问臣,臣实在是别无所言。”

朱祁镇立即从这为老臣话语之中,听出一股浓浓的怨意。

王翱比于谦大上十几岁,与王骥是同龄人,而今已经年近八旬,在这个年纪上,就是朝着朱祁镇脸上喷唾沫,朱祁镇也不好当初发作。

更不要说,朱祁镇放他在辽东坐了十年冷板凳。

即便是辽东屡有捷报,这些捷报上都没有王翱的名字,甚至徐有贞是他的下属,也能越过他来向朱祁镇进言,可见在官场之上,王翱被看成三杨,曹鼐的余孽,受到了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