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激烈的思想变化,更是反应在学派争锋之上。

南方心学异军突起,在朱祁镇看来,与王阳明的心学有些区别,但是更重点是为商人辩护,有意提高商人的地位,乃至于提出了四民皆本。福建当地又有永嘉之学等等,都是类似相似的说法。

而北方,乃至于内陆很多地方,依旧是理学的天下。

当然了,这些朱熹的徒子徒孙,为了让理学在这个时代依旧发展下去,提出了很多有意思的理论,彼此之间也是分歧。理学内部都有很多的流派。

而实学一派,就是理一分殊,格物致知,经世致用等理念结合起来,与朱祁镇提倡的一些科学理念结合在一起的学派,在北京大盛。这也是有原因的。

朱祁镇一直想将北京发展成为一个工业城市。

他做的虽然不能说完全成功,但是北京却也成为北方,乃至全国最大的工业城市。遵化之铁在北京城外,变成种种器物,还有西山的煤业等等。正是有这么多工业在,才让很多工匠都信奉实学,这才是实学的坚实基础。

只是北京毕竟是北京,乃是大明国都,也是大明的根本要地。所有儒家理论必争之地。

整个大明也就北京城之中,这种争鸣就最激烈。当然这也是因为北京有大明最发达的报业。

而儒家学问最本质的特性,就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们有自己的政治抱负,也因为这样的情况,学术争论也是能影响到朝廷风向的。

这是项忠不愿意见到的。

项忠虽然是理学一脉,但他并不偏向任何一派新学,如很多老臣一样,人对于自己出生之前已经有的东西,常常视为理所当然,而将自己出生之后才出现的东西,却很难接受。

虽然当然朱祁镇辟雍之会,项忠并不在京师,但是他那个时候已经是朝廷大员了。对这里面的门道却是清楚的很。自然不觉得,这些所谓之新学,有什么好或者坏的地方。都看不惯。甚至很担心。

他担心的不是别的,就是这样激烈的学术争锋,此早会蔓延到朝廷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