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久远,发展到现在的情况,并非一日两日的情况,参与进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查未必能查清楚,但是能查清楚又如何?他们没有少纳半点钱粮,不过是苦了百姓而已。

而且有些人已经死了,怎么处置?真要血洗江南不成。

朱祁镇叹息一声,不再问了。

王直见朱祁镇平静下来,继续说道:“而且这耗米之用,不在官府,而是设济农仓,但凡乡里之用,皆从中出。则百姓虽然出了耗米,但是徭役减轻了不少,他们自然乐意了。”

朱祁镇听了之后,脑中忽然冒出一丝火花,说道:“你的意思,这耗米之处,可以代役?”

王直说道:“不能完全代替,但是耗米之用,多在军需物料,驿马传夫,荒年赈济,修建河道,等等。”

朱祁镇一时间暗叹道:“民生多艰。”朱祁镇怎么不明白,这所谓的等等,大多都是没有名目的负担。

说实话,如果真正进入国家正税的赋税,其实并不算太多,但是就怕那种没名没分的杂项,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但是就是要交的钱。

周忱名义上加了一项赋税,就是耗米。但是实际上是减了不知道多少没有名目的苛捐杂税。

周忱为什么会被江南百姓称为青天,朱祁镇也算是明白了。

王直继续说道:“平米之法,正税在官,加耗在民,可谓官民两便。”

朱祁镇微微一皱眉,说道:“等等,你说加耗在民,这济农仓是谁主持的?”

王直说道:“是地方官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