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更是想的出来,那些灶户如何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宝钞擦屁股都嫌硬,余盐根本不给钱,或者说给一点钱。

偏偏是有定额的,完不成定额,定然会有责罚的。

恐怕一家老小,终日煮盐,连盐都不敢吃。

遍身罗倚着不是养蚕人。

周忱的话还是没有结束,说道:“于是私盐兴起,灶户私下将余盐卖给商家,官盐的销路就受到了影响。”

“国家赋税,岂能不受影响?”

“而今盐税没有大降,只是朝廷还算清明,国力还足以支撑,一旦遇见什么大事,盐税就是先崩溃的一个。”

“臣不仅仅是为国家开源,也是为国家巩固根基,这才多少年,陛下就忘记了,黄巢,张士诚都是一些什么人了吗?”

朱祁镇心中猛地一惊,黄巢是什么人,是盐贩子,而张士诚是什么人,是灶户。

甚至朱祁镇自己也感同身受,他如果不是穿越到皇帝身上,而是穿越在灶户身上,根本就是二话不说,反他娘的。

这根本不是欺负人这么简单,根本就是吃人。

朱祁镇说道:“这盐法朕一定会留意的,只是开中法一动,九边粮草该怎么办?”

至于九边需要多少粮草,而今不是细想的时候,必须先维持九边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