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倒是查了一些,倒是有一些人与王振的确有关系。

让朱祁镇不得不惊醒,他是皇帝,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他这边松一分,下面就能松一丈,想想就知道,给王振送礼的,固然有周忱这样,是为了打定关系,想要安安分分的做事,但是想想,就知道更多人却不是这个想法。

之前宁波那个卫所千户的任命,如果还不够明显的话,而今已经显露出来恶果了。

在北京城中,朱祁镇的眼皮底下,王振自然不敢过分,但是对外官,王振自然就不客气了。朱祁镇很担心,京城外面的吏治情况,要比他想象的还糟糕。

学好很容易,但是学坏却是太简单了。

而朱祁镇的预感,很快就不幸言中了。

朱祁镇接到了刘定之奏疏,刘定之的奏疏,是专门说晒盐法的,刘定之知道朱祁镇的习惯,对很多技术细节,不厌其烦的介绍。

朱祁镇这才发现,刘定之所介绍的晒盐法,与他记忆之中的晒盐法有一点不同,福建当地的晒盐法,虽说是晒盐,但是也不人们想象大片大片的盐田,而是将沙子围成一个圆丘。所晒的就是其中这一片。

效率比煎盐法高,但是并没有高到了朱祁镇的心中所想吊打的程度。唯一是减少了劳动力,在灶户之中也是有分工的,有一部分专门供给柴火,有人专门负责煎盐,而晒盐法的出现,让负责打柴的人解放出来,他们给煎盐的一笔钱,就退出盐场,自己去搞自己的活计去了。

刘定之到任之后,将这些柴户,尽放之,编为平民了,免除了盐场的劳役。

然后刘定之,研究晒盐法。无师自通的将盐田法发明出来了。

刘定之秉承朱祁镇大分工的想法,选择了数里的海岸,全部建造成盐田,然用军法勒令灶户,分队做事。

那一队建立盐田,那一队晒盐,那一堆造卤水。那一队清盐转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