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四十年到五十年之间,江南大小商人有十七艘船,入南洋之后,杳无音信。臣前后查探,这些船的货物,分别在凌州府与旧港,亚齐卖出,都是冼家下属船只。”

“景德镇有刘姓人家,祖上乃是官窑出身,在正统年间少府改革时出了官窑。建立了刘家窑场,专营南洋生意。以至于家私巨万,但是在正统四十五年,满门灭绝。”

朱祁镇打断了王恕的话,说道:“这是冼家做的?”

王恕说道:“臣没有证据。不过,冼家蓄养死士,却以至于万余,却是真的。臣有证据。”

朱祁镇说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多说。说说陆家又是怎么回事?”

王恕说道:“陆家本是江南人士,在当年清丈土地的时候,对抗朝廷流放南洋旧港,与施家联姻,成为南洋大族。经营海贸,欺行霸市,各行各业,凡是有陆家参与,就不准别家插手,以至于草菅人命云云。各有卷宗,请陛下明鉴。”

朱祁镇听了,忽然打断王恕的话,说道:“好了,这些事情没有上报刑部与都察院吗?”

王恕说道:“自然有上报。”

朱祁镇说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理会?或者仅仅没有如你说愿处置两家?”

王恕沉吟片刻,说道:“臣知道。”

朱祁镇说道:“知道就行了,有些事情不是现在要做的。”

王恕说道:“陛下,臣知道,两家家资数千万,乃是庞然大物,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可以轻易动的。如果轻举妄动,很可能造成市面萧条,此其一也。”

“其二,他们都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