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越看越兴奋,一直看到太阳落山,驰道上没有拉煤的马车跑了之后,才回过神了。

这才发现。城门已经关了。

周忱没有地方住宿,正要看见那个车夫也没有走,却是回不了家了,明天准备从京城拉个活去通州。

周忱也就给了三十文,在马车里面迷惑了一夜。

这一夜,周忱也没有睡多久。

不同的东西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一样的作用。

周忱大半夜都在计算,一条驰道,百里运粮消耗多少,千里运粮消耗多少,等等。满脑子都是很多想法。

却是他见过太多的百姓运粮之苦了。

如果说北方百姓苦于马,那么南方百姓就苦于粮了。不仅仅是运粮本身辛苦,而且有风险,更是容易耽搁农时。

他当时在江南,也想过不知道多少办法来解决百姓运粮之苦,最后不得不加耗,其实也就让百姓多出运费,可以免去出丁,但是百姓却乐意。

老百姓是最抠门的群体了,能让他情愿出钱,甚至多出钱,也不愿意做的事情,可见有多苦。

所以,周忱研究过各种运输办法。从来没有如何此刻一般,简直是醍醐灌顶。顿时觉得百脉具通。

只是他今天仅仅看了一个表象而已,很多内情他并不清楚。

故而一时间想这个,又一时间想那个,不知道了几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