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辂停笔说道:“陛下,臣受命著起居注,不敢片刻稍离。”

杨溥咳嗽两声,说道:“你出去吧,我与陛下有几句话要说。”

商辂看了看杨溥,最后说道:“是。”这才起身出去了。

朱祁镇心中暗暗冷哼一声,却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因为朱祁镇是皇帝,文臣在皇帝面前都喜欢标榜道德,礼志,法度,祖制之类,就是以身做表率,将皇帝限制在某一个框架之中行事。

商辂这般作为,都不是说杨溥的威望比朱祁镇还盛,而是文臣都喜欢在皇帝面前表现出从道不从君的做法。

但是杨溥不仅仅是首辅,还是大儒,乃至于文坛领袖。

说白了就是矫情。

但是朱祁镇也没有办法,有这样矫情的臣子,固然很不爽,但是他们还是有一些道德修养的,那么唯利是图,什么底线也没有,为了权力什么事情都敢做的大臣,朱祁镇更加不能忍受。

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还要加以褒奖。

毕竟,儒家即便有种种缺陷,但是在总体上,儒家还是维护朝廷体制,甚至可以说,从儒家学说之中,抽调“君”这个字眼,剩下的根本就不成体系了。

“陛下。”杨溥说道:“臣知道陛下疑我,但是黄河大堤,年久失修,实在不能再拖了。否则是会出问题的。”

朱祁镇说道:“前番不是拨银不少?怎么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