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看也不看,重重的砸在陈钺头上。

陈钺只看见眼前一张纸上面的几行字,却是某年某月某日与谁交接,受贿多少云云。

陈钺顿时一软,又立即起身说道:“陛下饶命,臣如此做,也是为了推行新法,也是为了陛下。”

朱祁镇听了,不由的有些好笑。

说实话,陈钺推行吏员法与一条鞭法上,是很得力。但是朱祁镇更明白,他这两道法令本质上是在越富裕的地方,越容易推行,越穷的地方,就越难推行。

陈钺的推行顺利,到底有几分是他的能力,有几分是仗着江苏富庶。却也说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朱祁镇虽然没有写在纸面之上,但是朱祁镇的本意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一步步限制地方大族的权力。

陈钺所做所为,完全是与这一个目的背道相驰,居然还敢说为了他。

简直好笑之极。

朱祁镇根本懒得多说什么了,一挥手说道:“带下去,到了苏州再做处置。”

怀恩立即答应一声,叫来两个锦衣卫,将一块抹布塞进陈钺的嘴里,硬生生的给拖了下去。

朱祁镇随即看向王恕,说道:“王卿,也是有错的,你就当这个江苏巡抚吧。”

王恕本来是从湖广巡抚升上去的,而今又被打下来,等于降了一级。这对王恕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挫折。

毕竟,内阁的七把交椅,从来不好争夺。王恕这里退一步,别人可没有退。但是比起陈钺的下场,也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