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本意,不是在为难武兴。

这种能打仗,打过仗并且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老将,都是宝贝,朱祁镇爱惜还来不及的,又怎么会为难。

只是朝中有一股暗潮在针对于谦。朱祁镇自然要为于谦站台,而且直隶地方因为治水的问题,与漕运系统已经不是第一次摩擦了。

之前北河郎中,也就是以工部郎中衔治理山东以北运河河道的官员,简称北河郎中,与直隶地方的河间知府,天津知府,乃是都指挥使平江侯陈豫打过好几次官司了。

只是没有闹得双方部门老大出面而已。

第一任平乡伯陈瑄,担任漕运总兵官三十年,在漕运体系之上遗泽深厚,而朱祁镇看陈豫所做所为,也不是不堪造就的。

让他担任漕运总兵官,想来靠他爷爷留下的人脉,足够坐稳,他又是于谦手下出来的。想来就会大大的减少漕运系统与直隶地方之间的摩擦。

杨溥说道:“臣遵旨,回去之后就拟诏。”

曹鼐本想说什么,见杨溥如此也只能低下头,心中暗道:“于兄,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

而今于谦已经是风口浪尖了,朝中对于谦这个虽然有能力,但是破坏了不少朝廷成宪的人,风评并不是太好。

但是曹鼐也知道,这是正常的。

毕竟真正做事的人,都是这样誉满天下,膀满天下而已。

只是有些话虽然听起来不舒服,忍忍就过了。但是陛下这样的行为,看似加强了于谦的权威,但是今日每加强一分,将来受到的反弹就会越大。

不过,曹鼐心中未必没有为自己着想的。

于谦被陛下如此看重,将来该如何是好。毕竟杨溥已经老了,即便他身体健康,还能有几年,但是于谦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