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陵说道:“丁公,而今北寇大兵临境,却发大兵向南,岂不是南辕北辙,一旦北寇大兵南征,到时候如何抵挡?”

丁列说道:“北寇营国公郭登在广西所做所为,这一战今年是打不起来的,真要打最少在明年,去年一战,不仅仅是本朝损失不少,而北寇也损失不少,损失最多的却是广西本地土司,而今北寇营国公似乎要过河拆桥,将这些土司撤掉。”

“这一件事情一时半会做不成。”

“这就给了我们时间。”

“北寇大国也,我朝小国也。要抵抗北寇,只能借助地利,哪里的地利最合适,无非边境的山川河流。实乃天险。”

“如果北寇与我朝战于谅山,高平,甚至老街一带,臣敢保证,北兵不战死十余万,是不能踏入我国一步,但是如果有一旅从占城北上,却是直入我腹心之间。”

“此乃大患,不得不防。”

“唯有先下手为强,打残占城,才能与北寇长久的相持下去。”

“唯有能与北寇长期相持下去,北寇才有退兵的可能。”

黎思诚听这番话,一时间也陷入沉吟之中。

安南人也很务实,他们一切战略都是求朝廷退兵而已,即便是黎思诚刚刚那一番近乎战争总动员一般的话,也留了退步。

如果大明主动遣使议和,这个和还是能议的。

以拖带变,打到明朝不能打,不想打的时候,这一次劫难就算过去了。

让黎思诚心中不大舒服,但却也知道,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