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鼐看着一个个小辈,你方唱吧我登台,心中能够好受了才怪。

也正因为如此,曹鼐深刻的理解了于谦的痛苦,这一件事情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一根刺了。

于谦轻轻一笑说道:“回首一生,谁不可笑?”

只是于谦与曹鼐不同的。

曹鼐一直在中枢,甚至还当过首辅,他其实留恋在中枢的权力,但是于谦科名不好,就是从地方官之中一步步升上来的。

于谦作为地方官的经验,要比当京官的经验多太多了。

虽然当时不能入阁,他也有些失落,但是于谦很快就调整过来了,甚至觉得在地方上其实也不错。

以于谦的名望资历,不管在什么地方当地方官,都是高一格的存在。根本没有人敢于谦唱对台戏。

但是他在京师仅仅当了一年首辅,就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于谦习惯于做事,他虽然为朱祁镇完成了辟雍之会,但是背后的折冲与协调,让于谦很不习惯。

这也是他辞官的原因之一。

在地方上,于谦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但是在京师,他是皇帝的副手。这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曹鼐也轻轻一笑,笑容之中,隐隐约约有些释怀,说道:“多年以来,在西北可好?”

于谦说道:“还好?你在南京感觉怎么样?”

曹鼐轻轻一笑,道:“也很好,秦淮风月,江南烟雨,能软了我这个北人的骨头。”虽说曹鼐如此说,语气之中,有一种自嘲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