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中纷乱杂云,却不是一时间能够理清的。

没有过了多久时间,昆图几碗马奶酒下肚,就借口不胜酒力下去了,自然是找自己的部落之中的智者商议了。

等昆图一走,就剩下阿次帖木儿与伯颜帖木儿叔侄两人了。

阿次贴木儿说道:“二叔,就要劳你了,布置下去,如果昆图出尔反尔,那就让孛儿只斤绝后吧。”

当然了,即便如此孛儿只斤也不至于绝后,毕竟在北京还有一些姓孛儿只斤的。但是在瓦刺之内,最大一支孛儿只斤的部落,就是和硕特部了。

伯颜帖木儿说道:“放心,昆图没有这个胆子。”

阿次帖木儿说道:“如果昆图真听话的,明年冬天我就不在这里过了。”

伯颜帖木儿微微一愣,语气之间,有一丝丝苦涩,说道:“真要如此吗?”

阿次帖木儿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愿意。这几年我一直想对大明称臣,而北京从来不许,而且南朝皇帝的罪己诏还在太庙之中,他想做什么岂不会明了了。”

“这几年,我每每在半夜惊醒,看到石亨那个恶贼领兵杀到西域之中了,瓦刺儿郎全部战死,妇孺被人系在马儿,拖着回去。”

说到这里,阿次帖木儿轻轻抚着鬓角,将最外层的头发拨开,却见到下面星星点点的白色。

阿次帖木儿不过二十多岁,他比朱祁镇还小上好几岁,而今已经白发频生了。

此刻方才知道,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将领,是在自己情况下,将自己磨砺成一个老练的政治家,军事家。

天下最让人成长的无非艰难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