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卿南下,所查的不是区区一桩案子,而是盐政,其中有多少情弊,有多少不堪,通通给朕查出来,朕要看看,朝廷给灶户拨的银子,哪里去了,太宗皇帝所定下的余盐官收,就这是这么收的?”

这是朱祁镇最最愤怒的一点。

是的,除非谋反大案,什么案子要皇帝过问细节,根本不用,当下面敢什么吃的,除非这样的案子涉及了党争。

就如同杨士奇之子的杀人案,朱祁镇也从来没有问过,其中经过,所杀何人。

因为不用问,刑部,大理寺,锦衣卫,东厂,早就将这一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的了。

其实盐商贪得无厌,朱祁镇虽然感到无奈,但是也并不意外,毕竟盐商豪富,后世都有传闻。

而且总体来说,盐商或许有枉法之辈,但是本质上是钻了朝廷的漏洞而已。

这是商人的本质,不好说什么。

朱祁镇即便处置他们,也不过要钱,未必要命。但是有些人却不一样了,特别是余盐高价收购所用的银子。

朱祁镇是在户部查过的,这银子拨下去了,而且一年比一年多,似乎余盐的产量一年比一年高。

但是灶户那边却是没有。

或者说不能说没有,不过折三,折二,甚至是折一。

如果说用宝钞卖定额盐,是历史遗留问题的话,那么高价收购余盐的政策,是纯粹被人层层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