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明现状,胥吏之弊,你是深知的。”

朱见濬点点头。

在最底层走了一圈,并非没有见识的。

胥吏们是没有工资的,几乎可以说无偿的义务的为官府办差,只是想想就知道,哪里有这个高大的人。

他们从来是政务流程之中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甚至有无法无天的胁迫上官,让县令给他擦屁股。否则县令所有工作都无法。

如果翻开史书,似乎几乎所有有能力的地方官,都会有一个步骤,就是整顿胥吏,否则真没有办事。

什么吃完原告吃被告,什么踢斗淋尖。

就那运粮税这一件事情,先是民解后是官解,又让民自投等等,不就是因为朝廷知道,胥吏们都是不干人事的人吗?

有一个杀一个,大概有冤枉,但是有一百个杀九十个,决计有漏网。

太子在下面清丈的时候,一怒之下,就办了好几个胥吏。毕竟欺上瞒下,来糊弄他,朱见濬也是一个没有忍住。

不过而今朱祁镇所说的主要不是胥吏,而是乡之封建。

朱祁镇说道:“士大夫出者为官,居则把持一乡,天下土地兼并多为此辈,恐怕时间长了,一县之中,唯有几个大家族,累世高门,连县令也要看他们脸色。”

“南方乃是钱粮重地,本朝取东南之钱粮,养西北之兵马,而今未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