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濙很清楚,这两条一废,想来朝廷禁习天文的禁令,就彻彻底底的的成为一纸空文了。

朱祁镇说道:“天命在本朝,区区小寇,又能如何,而今就白莲教之事,即便朕不禁习天文,他们就不造反了吗?”

“愚夫愚妇以神佛为名,何以天象为名,有何差别?”

“而且朝廷的禁令,到底是什么样子,先生您不知道吗?那么为什么朕一说,缺少人手,先生就要从民间征召?”

“既然禁习天文,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朱祁镇这样一说,胡濙一时间有些尴尬。

大明在洪武之后,总体来说是向越来越宽松发展,在仁宗之后,更是如此。

禁习天文之事,在太祖朝或许是真的禁令,但是到了而今,已经是民不举,官不究了。当然了,你要是自己大鸣大放的发表自己对天文的看法,非要往枪口上撞,那也是没有办法了。

胡濙与杨士奇都很明白这种情况,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向民间征召在天文历法上有特长的人。

因为,他们知道是有这些人。

朱祁镇甚至觉得,民间这种不应召,未必不是这种半黑不白的尴尬情况造成的。

朱祁镇笑道:“天下之事,堵不如疏,与其变成一纸空文,不如将这禁令改掉。但是有一点却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天下精于天文历法之士,应该在朝廷,不在民间,这一点万万不能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