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说道:“陈监治下不严,应该严惩,而且这一件案子又是这一次京察的第一个案子,自然要定一个调子。臣以为当将陈监降职。”

朱祁镇冷笑一声,说道:“这太轻了。”

刘定之一时间有些错愕,这还轻。

说到底,这事情未必是陈监犯下来的,他不过是失察之罪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一般来说罚俸就比较合适的,

降职已经是法外加刑了。刘定之已经考虑了朱祁镇的想法了。

朱祁镇似乎明白刘定之的想法,说道:“先生觉得,反对新法的人都有谁?”他不等刘定之说话,就自问自答道:“反对一条鞭法的人,朕是知道,无非是乡绅大户,一条鞭法,宽下而严上,他们自然不乐意,还有一些是穷困的地方,一条鞭法,富庶的地方更乐意一些,这朕也理解,但是反对废除胥吏,又是什么的人?先生可以为朕解惑吗?”

听话听音,刘定之自然能听出来,朱祁镇是有话要说,他才不会真回到这个问题,而是立即行礼说道:“臣愚昧,不明其中奥妙。”

朱祁镇轻轻一笑,他也知道,刘定之不是真不明白。当然了,同样一个问题,不同的角度来看,就有不同的答案。

当然了,这些答案并不是错的。

不过,朱祁镇此刻要说来的,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朱祁镇淡淡的说道:“有人以大明财力不堪重负来说朕,朕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但是问题是,真有这样的想法有几个人吗?”

“或者说,真心担心大明财政不堪重负的人有多少?”

“百官都是做如此想的吗?”